再读鲍照。登大雷岸与妹书。
思尽波涛,悲满潭壑。烟归八表,终为野尘。
北京时间:7月27日 22:00
▲ 题图 明 文伯仁 四万山水图之万顷晴波局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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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则积山万状,负气争高,含霞饮景,参差代雄,淩跨长陇,前后相属,带天有匝,横地无穷;东则砥原远隰xí,亡端靡际,寒蓬夕卷,古树云平,旋风四起,思鸟群归,静听无闻,极视不见。北则陂bēi池潜演,湖脉通连,苎zhù蒿攸积,菰gū芦所繁,栖波之鸟,水化之虫,智吞愚,强捕小,号噪惊聒guō,纷乎其中;西则回江永指,长波天合,滔滔何穷,漫漫安竭?创古迄今,舳舻相接。思尽波涛,悲满潭壑。烟归八表,终为野尘。而是注集,长写不测,修灵浩荡,知其何故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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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南望庐山,又特惊异。基压江潮,峰与辰汉相接。上常积云霞,雕锦缛。若华夕曜,岩泽气通,传明散彩,赫似绛天。左右青霭,表里紫霄。从岭而上,气尽金光,半山以下,纯为黛色。信可以神居帝郊,镇控湘汉者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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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潀cóng洞所积,溪壑所射,鼓怒之所豗huī击,涌澓fú之所宕涤,则上穷荻dí浦,下至狶xī洲;南薄燕𠂢pài,北极雷淀,削长埤pí短,可数百里。其中腾波触天,高浪灌日,吞吐百川,写泄万壑。轻烟不流,华鼎振涾tà。弱草朱靡,洪涟陇蹙。散涣长惊,电透箭疾。穹溘kè崩聚,坻chí飞岭复。回沫冠山,奔涛空谷。碪zhēn石为之摧碎,碕qí岸为之䪠jī落。仰视大火,俯听波声、愁魄胁息,心惊慓piāo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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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繁化殊育,诡质怪章,则有江鹅、海鸭、鱼鲛、水虎之类,豚首、象鼻、芒须、针尾之族,石蟹、土蚌、燕箕、雀蛤之俦chóu,折甲、曲牙、逆鳞、返舌之属。掩沙涨,被草渚,浴雨排风,吹涝弄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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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景欲沈,晓雾将合,孤鹤寒啸,游鸿远吟,樵苏一叹,舟子再泣。诚足悲忧,不可说也。风吹雷飙,夜戒前路。下弦内外,望达所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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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暑难适,汝专自慎,夙夜戒护,勿我为念。恐欲知之,聊书所睹。临涂草蹙,辞意不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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